太原圆成心理咨询心理学的另一渊源

太原圆成心理咨询心理学的另一渊源

心理学来源于哲学，这是学院派心理学史书中的结论。这样说也并无不妥。从研究领域来讲，学院派心理学确实继承了西方近代认识论哲学。从师承上说，学院派心理学更是由冯特等一批哲学系教师搞出来的。甚至他们在创建心理学之后很久，仍被称为“哲学教授”，而不是“心理学教授”。然而，这是将医院派心理学排除在观察视野之外得出的结论。

早在弗洛伊德创立精神分析法之初，便有人指出，作为“医疗技术”的精神分析和天主教中的“告解” 仪式非常类似。这种技术后来逐渐演变，一直变化到“非指导性治疗”，它的基本内 核都没多少变化，“告解”色彩一直保留着。在技术手段之外，弗洛伊德更是直接用精神分析理论去解释一神论，在心理学和宗教之间挂起理论的钩。这是当时学院派心理学完全不涉及的课题。后来，被弗洛伊德称为“王储”的荣格，更是从东方宗教那里学到了禅宗等流派的观点，发展出自己的理论体系。到了人本主义心理学中，对宗教，尤其是东方宗教，如道教的借鉴更是越来越多。把宗教作为心理学的另一个源头，虽然可能还不是心理学主流观点，但也并非是新观点。只不过，在借鉴古代宗教遗产时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心理学能够借鉴的是宗教中的个别结论，或者个别仪式，个别规范，并不是它的整体。并且，要在非宗教意义上借鉴这些成果，要还原到它们的原始状态中去理解。前半句话容易理解。但是，“非宗教意义”是指什么呢？要知道，宗教体系中每个具体结论，每个具体教规的意义都要放在整个宗教教义的语境里去表述。而心理学在借鉴这些成果时，应该回避这些宗教含义，这是需要和宗教界人士形成谅解的地方。０３５ 比如，假设心理学家说，“告解”的价值在于宣泄由罪恶感带来的心理压力，或者 “默想”具有调节情绪的作用，或者说佛教净土宗对“南无阿弥陀佛”六字真言的念诵可以培养注意力，这是不行的。在天主教中，“告解”和“默想”作为仪式，其意义都有宗教上的明确规定。净土宗对于念诵六字真言，也有明确的宗教含义。心理学家只能说，信徒们进行这些仪式时，会在心理上产生怎样的客观效果。

其次，将宗教作为心理学的另一个源头，绝不等于将心理学搞成一门新宗教。将心理学宗教化的观点在国内外都大有市场，并且绝不乏实施者。精神分析便是被许多人宗教化的思想体系。罗恩·哈伯德更是直接用心理学知识构造宗教的典型。此君初曾经是美国科幻史上“黄金时代”流派中的一个作家，后来把某些科幻题材和从精神分析理论中拿到的只言片语结合起来，居然搞出了西方现代史上大的邪教科学教派。在作科幻评论时我就以他为例子，反对国内一些出版商将青少年对科幻的喜好宗教化的倾向。在这里，笔者还得以他为例子，反对任何试图把心理学搞成宗教的尝试。罗恩·哈伯德曾经明确地对亲信说过，自己搞教派就是因为它赚钱比写书快。但更多的人把心理学，尤其是把某种心理咨询技术当成新宗教，是从善良意愿出发 的。他们认为，心理咨询成功的关键是形成权威性，进而通过咨询师的权威性构成暗示，让咨客心理发生变化。笔者认识的一些年轻心理咨询师，每每咨询不成功，就认为原因是自己名气不大，还不够“权威”，或者是本子还不够硬。这种念头和搞宗教只有一步之遥了。实际上，心理咨询在现实中难以推广的关键是一线咨询师和心理学学术界沟通太少，不掌握大量基础心理学的成果。而学院派又缺乏“问题中心主义”的自觉意识，找不到理论建设和公众关注问题之间的公约数。他们并不真能解决，甚至并不真能认清咨客的问题。这和权威性、暗示性没有关系。

再次，就心理学实践中重要的一个分支心理咨询而言，要借鉴宗教关注基本人生问题的整体意识。现实中的心理咨询往往被搞成“补救术”，以各种心理疾病为对象，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种指导思想从眼界上讲便逊于宗教许多。在宗教界看来，人生中的大灾大难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一个人大彻大悟，从此投身灵性世界的渠道。心理问题也是一样，没有心理疾病，一个人可能无从发现自己人格上的缺陷，更谈不上进步。因为要改变一个快乐中的人，比改变一个痛苦中的人难上十倍。从实际效果上讲，没有一个人整体人格的成长，便没有更高水平的心理健康。人既然还是以前那个人，当然就还要和环境发生冲突，要产生下一轮心理问题（如果上一轮心理问题能解决的话）。所以，不着眼于人格整体改造的心理咨询，终只能陷于和种种心理问题死缠烂打的境地。